我的大兒子「陳皮」最近研究減數。因為他是在家自學，不懂時只能向媽媽請教。身兼多職的我，總有吃不消孩子隨時發問的黑洞問題。

「對唔住，媽媽今日下午好燥，唔係因為你講極都唔明，係因為樓上裝修嘈醒咗弟弟，我自己一時間接受唔到心情唔好，所以回答你問題嘅時候耐性差咗。其實，你問完我問題但都做錯或者唔明，我都唔應該燥的。」

「……媽媽，我以為你鬧我，因為我問咗你三次，我都唔明白。原來我誤會咗。」

「對唔住，我唔係鬧你，我應該多啲溫柔、有耐性啲去教你，你唔明白或者做錯其實可以一直問我。你可唔可以原諒我？」

「可以，我原諒咗你啦。媽媽，係唔係即係就算我問咗你一千次都唔明白，你都唔會鬧我？」

「面對問題唔使驚，我哋一齊搵答案，一齊解決問題。」

「你講得啱，就算一千次都唔應該鬧你。如果真係你又唔明去問我但我竟然鬧你，咁係我唔啱，或者我嗰一刻好攰， 煩緊其他嘢冇乜耐性，但係唔係你嘅錯。你問咗我一次唔明，我可以試吓用第二個方法答你，如果都係唔明，我哋再一齊諗第三個方法令你學識，再唔明就再諗第四個方法……媽媽都試過學習有啲知識唔明好耐時間，辛苦最後先至明白，做咗大人都一樣會有好多嘢未搵到答案。加油啊！面對問題唔使驚，我哋一齊搵答案，一齊解決問題。」

「媽媽，學新嘢真係好開心。」

這是關了燈的睡前對話。黑漆漆的環境看不清他的臉 ，但卻彷彿感受到他臉上那個如釋重負的微笑。